Requiem.

没事堆点儿杂物。
是沙雕,请和我玩。

【00Q】MI6吃瓜八卦调频——FM.08

主题:08.吵架,捡到一只帕丁顿

配对:James Bond/Q

分级:PG

字数:5104

内容:很玄幻的小故事。...撸熊吗?



1.

 

 

007出现在Q支部的那一天,Q刚刚将装备丢失的报告上交。一把全新的PPK,微型炸弹,接近报废的改装车停在了马德里的桥洞里。特工走进来,风度翩翩地,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坐到桌旁的软沙发上去,把失去功能的通讯器摆上桌面,活像把空荡荡的高脚杯放回托盘。

 

一周前007在任务中失联,在说完‘别担心我能搞定’之后。Q在通讯器中听到一串枪响,接着便是杂乱的嗞啦声。天知道他有多熟悉这个。

 

两天前他听说了007回归的消息,Moneypenny在午餐时间拿着医疗报告过来,把文件夹放在桌上之后抱臂站着。

 

“M一整天都没有好脸色,医疗部的人们心情也不怎么样。”她说,“不过至少他撑过来了,再一次,留下了一地的烂摊子。”

 

接着她就走了,留下一句“祝你好运”,还有回响在走廊里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于是007终于现身,用定制西装挡住插着绷带的小腹和肩膀,还有背上的大片淤青,装作无事发生过时,Q也没打算让他好过。

 

“我想有人保证过这次会将损失降至最低。”他捡起那个通讯器,转身扔进一堆废旧铁皮和螺栓中去,又将因为久坐而卷起来的外套拉平,“但如果这就是最低损失的话,我想,我会开始担心MI6未来的财政状况。你知道,通常枪械和交通工具不该是一次性用品。”

 

“当然,但世事难料。”特工说,“有些事情值得一点小小的牺牲。”

 

“……顺便一提,蓝色很适合你,多尝试一下。”

 

军需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外套,深蓝色的格子西装,不同于往日的宽大毛衣。这是他在衣柜里找到的,多半来自对面这位,自己的同事兼同居人。——很久以前他们的关系就不止同事那么简单了,但是日常的打官腔和互亏,某种意义上讲是这一种娱乐,偶尔夹着一些调情之类。但现在,现在Q很清楚特工并不是要图谋不轨,他的目标甚至不是一个拥抱或吻。他在转移话题,因为现在的Q,很明显,在因为任务的事而生气。

 

这不是他第一次无视指令了,但好吧,也许比以往损失大了一些。而军需官显然不喜欢这个,尤其是当他同时负责指挥的时候。Bond想,对着沉默不语的人皱起了眉。

 

“我想你的听证会在一个小时之后,007。”Q搓了搓手,又深吸了一口气来打破沉默,“最好开始准备了,我想这次M不会让你好过。”

 

007看着对面的人的眼睛,眼神清晰的告诉他“我也是”。

 

 

 

听证会一直持续到傍晚,看来M这次的确是没少生气。当007从会议室走出来的时候很多人已经准备下班了。Moneypenny站起来向他问好,他回了个笑。

 

“辛苦的一天,”她说,“看来你还有其他要处理的事。”

 

“……祝你好运。”

 

 

 

2.

 

Q决定让自己早点下班。

 

他确信007会在听证会结束的第一时间去找他,取决于他先前的态度,那位善于察言观色的特工甚至会想方设法让听证会提早结束。而他自己现在最不想见的大概就是这位同事、同居人兼男友,毕竟精通语言艺术的特工会想尽办法让他原谅他,然后让事情发展到不太好的地方去。他一定会成功,Q明白,但不愿让他得逞。

 

更何况,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确切的说,一个星期,自从007失联的时候。这期间他忙着黑进交通摄像头,新闻网站,当地治安人员的通讯设备。一边寻找007一边试图将他引起的混乱压下去些。与此同时他还要负责给前往搜寻007的人提供信息,就这样不眠不休了好几天,最后那个传奇特工却是自己找渠道回来了。于是他只好继续加班加点,帮着原本去找人的特工们改变任务,把七零八碎的装备捡回来,以免透露什么情报。

 

他值得一个假期。

 

他难得的在伦敦街头转了转,离晚高峰还有一段时间,他可以在地铁变得人山人海之前乘上一班车。于是他绕了些路,去一家小店买了茶叶和一罐橘子果酱,手工做出来的,他刚好赶上新的一批。

 

当他终于坐上地铁,手里提着有一定分量的纸袋,他已经精疲力竭了。他甚至不想看到电脑屏幕的光,也不想听见任何敲击键盘的声音。他把头靠在玻璃隔板上,听着地铁内的广播声和身边人翻阅晚报的声音中缓缓入睡。他又听见了车轮划过轨道的声音,流水和鸟鸣,野兽的叫声和不知是谁的歌声,最后一切变得模糊。

 

再一次醒来,他在火车站的角落里,被埋在一摞报纸的下面,一脸惊愕地看着自己毛茸茸的手和明显高大许多的路人。

 

 

 

3.

 

Bond没有见到Q。

 

同Moneypenny告别后他便去了Q支部,毫不意外的听说这里的头儿早在一个小时之前就离开了。

 

他没有着急回家,而是绕远去了一家茶叶店。反正他有大把时间,M将他暂时停职,又一次,但他总有被需要的时候,所以就权当这是一次假期。而且,他相信自己会在公寓里见到Q。离家出走太孩子气了,况且,军需官先生还有两只猫要喂。

 

伦敦抱负盛名的伯爵红茶,补上没有机会买的纪念品。

 

 

 

店面很小,开在临近车站的地方,看着并不显眼。当他出门的时候正赶上了晚高峰,于是道路更加拥挤了些。挤在人潮中朝着停车的地方走过去,笔挺的西装是他在匆忙的旅客中格格不入。他感受到许多视线,特工的本能让他下意识留意了一下盯着他看的人——金头发的女孩子,打着电话的亚洲人,戴墨镜的外国游客,还有一头熊。

 

一头熊?

 

 

他停下了脚步,仔细看了一下试图藏起自己的小棕熊。那的确是一头熊,穿着深蓝色的大衣,手里握着一个皱起的纸袋。他皱起眉头紧盯着那个小家伙,而似乎发现自己躲不过了,那头熊干脆走到他面前来,脱下帽子行了个礼。

 

“日安,先生。”他说。

 

 

 

Bond很费解,但还没有到惊慌的地步。离奇的东西他见得多了,毕竟自从确定关系之后他就总是在军需官的办公室里厮混。天赋秉异的年轻人,在做出了爆炸手表和定制的车载音乐系统后,越发开始有创意起来,活像他的前辈。愚人节时他甚至在手机桌面上见到了一只会说话的黑猫,在他的软件图标间跳来跳去。这些给了他勇气去蹲下身子更仔细的观察那头熊,看起来好像仿真型的机器人,有一定的自我意识和绝佳的语言系统。但在他尝试去碰一碰棕熊的小爪子时,他的手被狠狠拍开,而对面的小家伙谨慎地后退了几步。

 

“抱歉,先生,但我正在赶路。”它说。

 

所以……这真的是一头会说话的熊。

 

 

 

Bond难得地不愿去考虑阴谋论,而自己眼前的生物,无论多么离奇,都不像是哪个国家的间谍工具。

 

“那么……你有名字吗?”他尝试显得友好些。不得不承认他对这头熊还是有一些兴趣,毕竟,世界上没有什么熊会说话,更没有什么熊能够说一口播音员般的英腔。

 

 

 

“P…Paddington.”它显然惊慌了一下,似乎至今为止还没有人类问过它这个名字,于是它冷静下来又说了一遍,“我叫Paddington,先生。

 

Paddington?

 

“所以……你和你住的地方同名?”Bond显然不完全相信它,“你算什么,吉祥物吗?”

 

“我的名字叫Paddington,先生,我来自秘鲁。”它把帽子握到了胸前,“而且我不住这里,事实上,我刚到伦敦,正想找个地方住。”

 

 

 

4.

 

如果有什么比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一头熊更糟的,Q想,就是发现自己变成一头熊后,又遇到了在街上闲逛的James Bond。

 

他思考着自己要不要去研究一下基因学,毕竟有了这次离奇的经验他会有一个独特的研究角度,又说不准会有重大发现。但现在他要专心去应对面前那位,用看穿一切的眼神盯着他的,MI6金牌特工。

 

 

 

出于他对Bond的了解——他可以大方的承认自己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了解Bond的人之一——如果说出自己的身份,虽然那是真的,他大有可能被特工先生当做一个威胁。而自己的话很有可能被理解成“我绑架了你的军需官兼男朋友”,再加上人类的自己完全没可能被找到,特工多半会认为那是真的。最后他将以敌人的身份,面对一个盛怒的James Bond。

 

那真是噩梦。

 

于是他决定撒谎,试着做一头真正的,会说话的熊,管它有多离奇。但不幸的是,他从来就不是很善于撒谎,从他刚上任,帮着Bond骗过Mallory就发现了。于是他慌忙之下以车站的名字命名了自己,不出意料的引起了怀疑。接着他又说他来自秘鲁——受特工身后的旅游广告的启发。

 

最后,他决定想办法让Bond将他领会自己的公寓。他不知道自己要保持这个身份多久,但找个落脚的地方总比流落街头来得好,更何况那是自己家,而且他想他的猫了。

 

 

 

5.

 

Bond想着,Q应该不会介意一位访客,并且有客人在也许能让气氛缓和一些。

 

于是他将叫做Paddington的,会说话的熊带到了车里,十分惊讶的看它给自己绑上了安全带。“我在秘鲁学习了很多关于人类文明的事,先生,比您想象得要多。”它说。

 

回到公寓时,他意外地发现Q并没有回来,门还锁着,屋里黑漆漆的。两只猫踱着步过来,绕过他的腿到了Paddington身边去,亲切地把毛蹭到它的鞋子上。

 

“好吧,看来你有朋友了。”Bond耸耸肩,“这是我室友的猫,你一定见过猫。我要先喂它们,然后看看我们能吃点儿什么。”

 

 

 

当Bond翻遍了橱柜——空空如也,鉴于Q前几天都处于不眠不休的状态,没有机会去采购或是好好吃饭——他叹了口气然后翻出外卖单来。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中国菜。”他小声说,“熊应该什么都吃。”

 

 

 

“橘子果酱,先生。”

 

“什么?”

 

“橘子果酱,配松饼或者吐司,先生,您一定知道。”

 

Paddington跳上餐椅,把手中的纸袋放到了桌子上。里面是橘子果酱,没有标签,似乎是手工做的。Bond依稀记得Q也有囤些果酱的习惯,好在要迟到的时候有快捷方便的早餐吃。

 

“您一定要试试这个。”它说,艰难地拧开了盖子,“这大概是我来英国的目的,它太美味了。”

 

 

 

Q——现在是Paddington——看着Bond翻出一袋吐司来放在桌面上,同时还要盘子和餐刀,然后便脱下了外套,马甲,又解起衬衫的扣子来。

 

“你先吃着,我需要打个电话。”他这么说,转头看了看自己肩膀的淤青,又把衬衫穿好,拿出手机来。

 

不出意外的话是打给自己的,Q想,人类的自己。然而谁知道他的手机在哪里,他总有机会把它找回来,但现在Bond只能听到一串忙音。这又让特工皱起了眉,拨了另一个号码。大概是Q支部,他走到卧室里去,Q可以听到一些说话声,但不确定内容,下一秒他发现Bond走出来,又抓起了外套,神色显然严肃了很多。

 

“您要去哪里,先生?”

 

他试图让Bond停下来,如果特工是要去找他的话,他一定会没有收获。更严重的是以特工的能力,很有可能会惹出大麻烦来,最后搞出“我去找军需官后来打了人结果军需官就在自己家”的乱子。所以他要让Bond留在公寓里,尽量。

 

“去找一个人。”Bond说,系上了外套的扣子,“我相信你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不要打碎任何东西,不要碰电脑。”

 

“您是打手吗,先生?”他尝试拖延一些时间,也许他随时会变回人类的样子,“我看到您受伤了,我在电视上看过相关的节目。还是说警察,或者……特工?”

 

然后Bond停下来,不知道是因为住在森林里的熊居然有电视可以看,还是这个陌生的访客突然猜中了自己的职业。于是他把手放下,回头盯着Paddington黑洞洞的眼睛。

 

“大概是那样吧。”他说,轻松地笑了笑,“总之很危险,是个很麻烦的职业,但是我做得还不错。只是会惹到很多人,敌人或是朋友。比如说现在,我好像让朋友生气了,而我要去找他。”

 

 

 

“我不知道敌人,但是您的朋友一定不会对您生气的,不会真的生气。”

 

Q说,让自己显得像是一只天真而无辜的熊,并且自暴自弃的想着这次他又自然而然地原谅了特工,

 

 

 

6.

 

 

不知道为什么,在Q说完那句话之后特工挑了挑眉,笑意加深了些,是他平时迷倒众生时的那种笑。然后他坐下来,意外的放松起来,把Paddington留在沙发扶手上的帽子拿起来,仔细观察了一下。

 

“和我说说你自己。”特工饶有兴趣地问。

 

接下来就是煎熬。

 

 

 

Q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这个堪比拷问的过程的,在这期间他吃掉了晚餐——吐司和橘子果酱——又以这个身份和两只猫建立起了友谊。他感觉自己甚至有编剧的才能,或者作家,他敢肯定自己编出了一个精彩绝伦的故事,也许写成书可以家喻户晓,改编成戏剧和电影之类。

 

又或许是Bond的那种独特的人格魅力,让他不知不觉地享受起了交谈的过程,偶尔特工也会透露一些自己的事,虽然少之又少,但他还是为了以一个新身份与Bond建立起友谊而窃喜。

 

 

 

就这样到了晚上,Bond十分绅士地打扫出了客房,Q已经想不起来上次使用那个房间是什么时候。接着特工放他自己去洗漱了,毕竟即使是007也不清楚熊要怎样冲凉。

 

当他终于躺在床上,感慨着自己竟然度过了没有电子产品为伴的一晚时,好几天的疲劳轰炸和一晚上的头脑风暴已经让逼着他慢慢入睡了。

 

 

 

7.

 

 

Bond起得很早,当他走进客房,发现自己的军需官兼男友正在缩在被子里睡得正沉时,他没有惊讶。然而当Q终于醒来,发现007躺在自己旁边,一只手臂搂着他的腰时,他几乎要从床上掉下去。

 

还没有完全清醒的军需官坐了起来,卷发胡乱地翘着。他盯着特工看了很久,试图让眼睛聚起焦来,努力了很久却还是只能看到一片模糊。

 

他的眼镜,很好,又多了一样需要找回来的东西。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他说,成功地让特工笑起来。

 

“你的声音,Q。无论语气如何你的声音还是没变。”

 

“所以你没有出门。”Q抱怨着,“你早就知道了,然而你还是让我努力掩饰了一晚上。”

 

“……你真是个混蛋。”

 

Bond耸耸肩,一只手撑在下颚半躺着。

 

“你爱这个混蛋。”

 

Q真的恨自己不能反驳。

 

 

 

8.

 

“我就说,蓝色很适合你。”特工晃晃手机,相册里是一只,穿着深蓝色的大衣,怒目圆睁,却丝毫没有威慑感的熊。

 

“……天知道我有多恨你。”军需官说,有将他拉进了一个吻里。

 

 

 

第二天那张照片突然从邦德的手机中消失了,却出现在了他同居人的私人电脑里,并一直保存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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