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quiem.

没事堆点儿杂物。
是沙雕,请和我玩。

【米英】我们(普通人AU)

 · 他们是兄弟的故事,是流水账

 · 很短很短_(:|



我们

 

 

 

亚瑟就要结婚了。

 

他在同学聚会上与现在的未婚妻一见钟情,在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自然而然地聊天起来,又自然而然地开始了交往。女孩子是典型的文雅派,偏矮的个子,金色头发和蓝灰色的眼睛,笑起来很可爱,会做美味的蔓越莓小蛋糕。他经常见亚瑟带着女孩子烤的蛋糕回家,放到烤箱里加热然后放在晚餐桌的一旁。他会凑上前去拿走一块,然后问一问约会的细节,亚瑟会不情愿地说一些有的没的。

 

现在亚瑟要结婚了,在25岁的时候,女孩子今年23。

 

他也20岁出头了。

 

他记得亚瑟说:“阿尔弗雷德,差不多也给自己找个女朋友吧。”就像妈妈一样。这时候他会低下头装作委屈的样子,又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亚瑟会继续叫他的名字:“阿尔弗雷德?”像是老师一样,面对着生着闷气的难搞学生。

 

 

 

“阿尔弗雷德?”

 

他抬起了头。亚瑟正窝在沙发上,半个身子陷进抱枕堆里去,笔电放在膝盖上,手指在同一个按键上一下一下地轻轻地敲。屏幕上是公寓出租和售卖信息。

 

亚瑟就要搬出去了。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买得起,”亚瑟苦恼地抓了一把头发,身子前倾过去手肘支在大腿上。电脑屏幕放出的白光照在他的脸上。他有一点黑眼圈,婚礼的相关事宜让他手忙脚乱,现在他又要找房子了,“但是这间看起来很好,而且离家里不是很远,这样你可以经常来……在妈不让你通宵赶课题的时候?你在听吗?”

 

亚瑟对他笑了一下,是他不是很习惯的那种,“我是一个好哥哥”的微笑。

 

亚瑟一直想要做一个好哥哥,重组家庭给了他这个难得的机会。听说他之前从来没有体会过作为一个被宠溺的弟弟的感觉,他的三个哥哥(现在和他的亲生父亲住在一起)从来没有太注意过他。因此他一直想给阿尔弗雷德一个完美无瑕的童年,顺便给自己一个光辉的兄长形象,一直到他们都成年。亚瑟似乎从来都没有找到过正确的方式,他会开一些很冷的玩笑或是带零食回来逗阿尔弗雷德开心,就好像他们都没有长大一样。

 

他凑到亚瑟旁边去,贴近电脑屏幕看了看,把茶桌上的能量棒抓过来啃了一口。

 

“在我看来都一样啊——面积什么的怎样都好,所以说为什么一定要搬出去呢?”他故意把能量棒嚼得吱嘎作响,换来亚瑟的一个皱眉,然后变成一个无奈的笑。

 

“因为我要结婚了啊。”亚瑟说。

 

 

 

他在中学的时候发现自己喜欢亚瑟。

 

也许他一直就喜欢亚瑟,从父亲带着亚瑟的母亲和亚瑟来到自己家的时候,从那个粗眉毛绿眼睛的哥哥先是惊讶地看他又努力挤出一个笑的时候开始。但是他是在中学的时候才确信自己喜欢亚瑟的。

 

那时候他正经历着第无数个被恐怖片吓到无眠的夜晚,凌晨两点多时亚瑟敲门进来,他吸了吸鼻子抱紧了胸前的枕头。

 

亚瑟坐过来,跟他说没什么可逞强的,又不是第一次被吓到了自己早就习惯了,然后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那时候亚瑟半闭着眼睛,金色的睫毛垂下来,慢慢地凑近又轻轻地偏过头,手绕到他身后拍拍他的背。他试着靠在亚瑟身上,睁大了眼睛用余光看着自己的哥哥,突然想着如果得寸进尺一点会怎样,再多要一些的话会不会不好。

 

“这是喜欢吗?”那天他背对亚瑟睡着,不再害怕而是开始了胡思乱想,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客厅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笔电散热的声音和偶尔两下的敲击键盘声。他咽了咽口水,亚瑟揉了下眼睛,视线从屏幕上的文字慢慢转到了他身上。

 

“说起来阿尔弗雷德,一开始一定要搬出去不可的不是你吗?”

 

 

 

 

十七岁的时候阿尔弗雷德突然想要搬出去住,比起独立生活不如说是离家出走。父母去其他地方工作留他和亚瑟两个人在家,确定了对亚瑟的感觉后,感情不时地叫嚣着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单独相处时单方面的尴尬,一些稍微暧昧些的时刻导致的、不得不用冷水浇灭的青春期的躁动。而且亚瑟始终保持着那样一副完美的兄长姿态。因此他和亚瑟开始了就琐事的争吵,似乎是看不惯对方高高在上的样子一般。同时再加上学业的压力还有骨子里的一点小小的叛逆,他开始想着干脆就搬出去吧,去朋友家或是哪里,离这里越远越好。

 

然后他真的试着那么做了,结果不能再糟糕。

 

他从来没有见亚瑟那么伤心过,那就好像是尽全力去维系的东西突然全盘崩塌之后的,那样的崩溃和失落。他和亚瑟说了这件事时对方刚刚把晚餐放到餐桌上,卖相不佳的几块面包还冒着热气。亚瑟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小声和他说不要乱说了快来吃饭。当他回房间提着背包下楼再路过餐桌的时候,那是一小段时间以后了,他得到了亚瑟的一个右勾拳和几句带着哭腔的责骂。

 

他最后还是没能搬出去。

 

他在门口踌躇了很久,听着不知什么时候落下的雨的声音和亚瑟的啜泣声。然后他转过了身,握住亚瑟的手把他拉进怀里轻轻顺着的背,过了一会儿又低头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抱歉。他任亚瑟把眼泪蹭到他的t恤上,泪水透过布料沾到皮肤似乎滚烫。

 

那天晚上他们坐下来,沉默着吃了冷掉的晚餐,然后约定好了似的对父母只字不提。

 

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想过离开家、离开亚瑟。

 

 

 

 

现在他不禁想着,如果那时候他转身走开了会怎么样?

 

如果那时他握紧了那个破帆布包,盯着雨幕毅然决然地离开,而不是心软地转身握住亚瑟的手的话会怎么样?

 

也许他就不用将亚瑟看作兄长,就可以在某一天突然回到亚瑟的视线里,像个英雄一样从孤独里拯救亚瑟于水火之中。把之前的暧昧与尴尬,还有兄弟之间的记忆收在走廊尽头的小仓库里,锁上门让它们在那里慢慢积灰,然后以新的姿态手牵手去找不一样的未来。

 

如果那样是不是更好一些?

 

 

 

 

过几天他会站在红毯边,看着亚瑟挽着新娘的手缓步走过拱门,在众人的祝福簇拥下捧着花束合影。

 

也许某年某月某个地方,他会站在红毯一端,看亚瑟缓步向自己走过来,风琴的乐声充斥厅堂。他们挽着手,交换一个眼神,单膝跪下去再交换一对戒指和一句我愿意,然后不顾一切地拥抱亲吻,幸福到流泪。

 

 

 

 

他回过神来,发现亚瑟靠在沙发扶手上睡着了,还没来得及剪的头发垂在脸上盖住了眼睛。他笑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他把笔电放到了茶桌上,让亚瑟在沙发上躺好,盖了条毯子上去。然后他低头,拨开亚瑟的刘海,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说了句晚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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